又一个夜晚。
独孤凤悄悄溜出海棠宫,往近段时日常去的松林掠去。
却浑然不觉,宫门一侧,檐下阴影当中,一个身形高大,拄着长杖的老婆婆,正默默凝视着她的背影。
老婆婆身侧,还侍立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
正是尤楚红和独孤策祖孙。
“凤儿这段时日,每晚都去那片松林?”
“是,每晚都去。”
“她真是去练功了?”
“这个……应该是吧?”
“应该是?”尤楚红横眉怒目,斥道:“你就是如此关照你妹妹的?”
她的哮喘之疾非比寻常,乃是练功岔气,伤了经脉所致。每到天冷之时,就频频发作,极为辛苦。前段时日不停下雪,尤楚红状态极差,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打坐调养,对孙子孙女难免有些疏于关注。
直到近两天雪停放晴,天气略微转暖,经脉也调养得稍好了一些,开始认真关注孙子孙女了,这才发现,孙女不知何时,多了个每晚往外跑,午夜方归来的习惯。
独孤策委屈道:
“奶奶,凤儿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服我管束。”
“她不服你管束,伱便心安理得放任她,也不跟着去瞧个清楚?你就是这么做兄长的?”尤楚红冷哼一声:“她说去练武,就真是去练武了?”
独孤策一怔,忽然惊道:
“难道凤儿是去私会男人了?”
“……”
尤楚红无语,狠狠瞪了孙子一眼: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日正事不做,就知道沉迷酒色?”
独孤策小声嘟哝:
“孙儿这次可没沉迷……每天都有读书练武的。”
尤楚红冷哼一声,眼里还真隐隐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