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就他们这群穷鬼,呵呵,状纸钱、门槛钱、见官钱,哪个能少?再说了,告了官又如何,他们还能有什么凭证不成?”
朱厚照起身走向地上受伤的家主人面前,沉声道:“看来这群百姓,只能被欺负得死死的,连个喊冤的余地都没有。为大兴县衙当掮客的有多少人?”
王杰想了想,道:“百余人,各凭本事。”
“好一个各凭本事!”
朱厚照甩袖,看向篱笆院外的李东阳:“李先生,这是多好的发财致富机遇,只要欺负百姓,那就有钱,还不用担心后果。依我看,咱们得加入啊,赚点钱不好吗?反正无人在意——百姓死活!”
“百姓死活”四个字,被咬得沉重,透着杀机!
李东阳面色凝重地走入庭院,拱手道:“百姓才几个钱,要赚钱,当从贪官污吏那里赚。”
朱厚照呵了声:“如此说来,李先生是要我举起屠刀,杀到衙门去了?”
李东阳回道:“律令如刀,该落则落。”
朱厚照目光锐利地看着李东阳,这个老狐狸,竟用律令来约束自己。
拍了拍手。
曾绍贤走了进来。
朱厚照看向王杰:“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跟着他安排的人,指认并抓住所有大兴县掮客。二是——”
棍子落在王杰面前。
“断两条腿,然后被抬着指认并抓住所有大兴县掮客!”
王杰颤抖起来。
这他娘的就是没得选啊。
曾绍贤打了个口哨,七八人涌入院中,将王杰三人给抬了出去。
朱厚照伸手,将主人家何九扶了起来,拍了拍其胳膊,没有说什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说什么?
能宽慰他们什么?
掮客,说到底是隐藏在衙门外的隐秘的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