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颤。
活了几十年,一次蠲免去夏税、秋税,在这宛平县可是头一次见。
这苍天,这大地,这风——
似与刚刚不同。
兴许,能熬得过这个冬日,吃到明年的榆钱窝窝。
累一点又如何,腿又走不断。
宛平县城,西门。
百姓围了一层又一层,测字先生王筏嗓子都喊嘶哑了,依旧踩着凳子念着告示上的字:“奸佞贪虐,害民无数。今吾皇圣明,特下旨意昭告天下,正德五年所有府州县夏税、秋税一律蠲免,往年拖欠税赋,悉数免去……”
听闻消息的百姓潸然泪下,一个个脸颊滚烫着仰起头欢呼。
有人看天。
丽日蓝天,白云悠悠。
这一刻,人忘记了旱灾,忘记了烦恼,只有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蠲免两税、免除拖欠的消息如飞燕,进入千家万户,沉闷了多年的华北大地,第一次迎来了大范围的热闹。随着驿使递出文书,消息从北直隶扩散开来,朝着山东、河南、南直隶等地传播,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安化王朱寘鐇叛乱消息传递的速度……
宁夏。
一座府邸后院房里,身材魁梧的宁夏游击将军仇钺靠着枕头坐在床榻之上,刚毅的面容里透着一股子杀气,深邃的目光锐利且坚定。
二十几日前收到边关警报,仇钺带人出宁夏城前往御敌。
回来之后,宁夏城已换了主人!
朱寘鐇命自己卸掉盔甲,交出兵器,并将部属军士打散收编,这才允许自己入城回府。
人在府里,心在府外!
毕竟我仇钺是——大明的将,领的是朝廷俸禄!
仇钺看向仆人陶斌:“还没打探来消息吗?”
陶斌刚想回话,屋外便传来了声音。
仆人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