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良鑫在院子里不走,说要见他一面。
怀着忐忑的心情,莱阳回小院后让李点先进屋,自己走到李良鑫面前坐下,瞅了一眼他的神情,又看了眼他背后。
袁声大在自己屋门口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走进,而数秒后,李点也跑到了她的房子里,把门掩上。
还是这个四方桌,上边丢着一盒荷花烟和打火机,在烟盒下方压着那封迟来的离别信。
李良鑫的表情不是悲伤,而是麻木,从眼球里爬出来的麻木,就像一片片枯萎的爬山虎,毫无生机地将这个人紧紧束缚,让他像极了一具躯壳。
“有什么事吗?”莱阳问。
一秒、两秒、几秒过去了,他没有任何动静,目光死一般垂落在烟盒上。
两分钟都过去了,莱阳实在坐不住了就又问了一句,这下李良鑫的目光才缓缓抬起,声音就像刀片划过腐朽的石墙,沧桑道。
“帮我给她说一声对不起,这不是我本意。”
“……嗯。”
“我要走了,回舟山,和她离婚。”
“……嗯。”
“莱阳,对不起。”
“……”
“谢谢你,莱阳。”
“……”
他走了,在这样一个临近十月的黄昏,走的时候天际边已经漫染残虹,云层就像被吹浮起的豆乳,很有层次的挂在西边,看着很重,又好像很轻。
一批大雁,排成之字形穿梭在豆乳间,朝更南的方向飞去。
院门被离去的他顺手带上,于是小院内变的静谧无比,只有李点和袁声大出门的脚步声。
他们走到四方桌前,看着那封没带走的信,无言相对。
……
谁都没有想到,故事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
而这样子会是故事的结局吗?谁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