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蒲宗孟说完,赵煦就转动着钓轮,拉拽着鱼线,靠到崔台符身前。
“律判……”赵煦轻声说着。
“臣在!”崔台符立刻躬身。
“朕希望,律判可以在这段时间内,依据《刑统》以及皇考颁布的《仓法》,尽快整理出一部,约束官府、有司差役人员的法令……”赵煦悠悠说着。
崔台符在律法上的造诣,是公认的。
他写的判词,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就连文彦博,也是称赞不已,直接向朝廷举荐。
如今,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浮与磨砺,他的积累和沉淀更加深厚。
已是当代大宋有数的刑统专家!
由他来负责,在大宋刑统和仓法的基础上,编写出一部进一步规范和限制基层吏员与官员的法令,无疑是很合适的。
“诺!”崔台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可以留名青史的机会!
甚至,是一个可以洗白自己的机会!
毕竟,胥吏之害,天下士大夫皆知,天下百姓皆知。
谁能整顿吏治,谁就可以名留青史。
赵煦看着他,想了想,嘱托道:“皇考当年重修汴京城,拆皇城下民居……尚且命开封府给与合适补偿……”
“百姓私宅,风能进,雨能进,官府不可进……”
“皇考教诲,言犹在耳!”
“朕希望律判,在编写律条时,谨记皇考圣训!”
崔台符当即俯首,再拜:“臣谨遵德音教诲,谨奉先帝圣训宝言……”
至于说赵煦说的那什么‘风能进、雨能进,独官府不能进’的所谓【皇考教诲】。
崔台符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先帝是什么人?崔台符还能不知道?
那可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