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握着妻子的手,轻声道:“盈儿这些年,在吴家受尽了冷眼,甚至被姑舅、丈夫排挤……那时候,他们想过老夫没有?”
“现在,他吴家人落了难,就想起来,要找老夫了?”
“还逼着盈儿回家,来老夫面前跪求?!”
王安石抬起头:“凭什么?”
他现在是真恨!
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也恨自己对女儿的婚姻无能为力。
“可是……”吴夫人叹息一声。
“没什么可是的!”王安石罕见的打断了爱妻的话,道:“除非,他吴家答允老夫的要求,不然老夫绝不上书。”
吴夫人低下头去,低声道:“獾郎,真要逼着他们夫妻和离?”
王安石点头,坚决的说道:“不和离,难道要让盈儿一辈子以泪洗脸?”
数年前,长女回家省亲时,写下的那首诗,让他痛心至今!
如今,既有了机会,自当果断的结束这桩婚姻。
吴充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性的纵容吴安持,冷落甚至是欺辱自己的女儿。
要不是他王安石爱女甚笃,在长女出嫁时,几乎掏空了他仕宦以来的积蓄,给长女凑足了嫁妆。
不然,女儿这些年怕是要被吴家人虐待而死!
“这样一来……我临川王氏的名声……”吴夫人握着自己丈夫的手,轻声道:“怕是又要坏几分了。”
临川王家这些年,本就因为自己丈夫变法之故,而在天下毁誉参半。
王家的名声,因此受累。
尤其是,王安石当年亲自主持自己儿子王旁和其妻子和离,然后风风光光的将那个儿媳当成女儿一样嫁了出去。
此事在整个士林之中,迄今都被人非议。
王安石自己不在乎。
可吴夫人,却不得不为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