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岁宁注视着男人矜贵至极的脸,摇摇头,说:“不满意,除非你和我说你很开心了,我才会满意。”
戚岁宁纤细敏感,这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留下的痕迹,哪怕祁聿礼再怎么细心的呵护,也不能做到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若是一些男人,大概会觉得女子这般患得患失的样子,不够果决干脆。
可是祁聿礼只是心疼她。
他亲她的额头,沙哑开口:“抱歉,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办法开心。”
戚岁宁猜到了,眼睛亮亮的,染着点潮湿,看着他。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软软的,旁人也许永远不会看见她这一面,她说:“那怎么办?你不开心,我也好难过。”
直白又真诚。
祁聿礼记得她从前在世人面前戴着面具,逢场作戏的模样。
所以这有多可贵,他明白。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亲亲戚岁宁的眉眼,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怎么可能是故事,一字一句,都是曾经。
戚岁宁知道,她正色,一瞬不瞬的看着祁聿礼,说:“你说。”
“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前,那年我十岁”
在被顾书墨带回了顾家之后,祁聿礼其实依旧很记挂着远在杭城另一端的祁连承。
怎么能不记挂呢?那是自己的祖父,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祁聿礼十岁这年,距离父母亡故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一直不被允许踏入祁家的孩子,终于在祁连承的松口后,得到了回家的机会。
外面在下雪,车内暖气充足。
顾书墨坐在车上,精神矍铄,替祁聿礼整理着衣着,笑起来眼角有皱纹,但还是英俊的模样,他说:“聿礼,很久没有回家了,回家要听爷爷的话,不能惹爷爷生气,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