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樱面前坐下,长腿交叠,露出一个慢条斯理的笑容,他说:“怎么?精神病院都关不住你,那监狱怎么样?”
桑樱脸上的笑容伴随着祁聿礼的话语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她绞动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微微抬眸,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祁聿礼,那你就把我关进去好了,你觉得你外祖父会答应吗?哦,还有,桑家的人虽然快要死完了,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也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她说完,无辜的眨眨眼,苍白的唇张合,说出轻若无物的话语:“还是你在害怕呢?害怕过去的秘密,终于会有掩盖不住的一天。”
祁聿礼看着桑樱疯狂病态的模样,冷静笑笑。
他甚至依旧维持着刚刚的语气,平和又冷静,温文尔雅地劝说:“别找死。”
桑樱这次终于闭了嘴。
因为她看见男人深若寒潭的眸色中,分明带着几分凛冽的杀意。
桑樱并没有想要彻底惹怒他。
可原来那个人才是底线吗?连自己去找顾书墨,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桑樱突然有一种类似于兴奋的感觉。
她真的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一切的秘密都被暴露在眼光之下,温润如玉的祁先生究竟会不会高举起屠刀?
毕竟也不是没有见过他发疯的样子。
桑樱这般想着,在白昼般的灯光下,手托腮,柔柔地说:“祁聿礼,来日方长呢,你还是好好看着吧。”
祁聿礼不说话,情绪莫测。
桑樱看着男人遥不可及的样子,不知为何鼻尖一酸,竟然有了说不出的悲哀。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却把我关在这里,你真是对不起我。”
桑樱说完,其实没有打算能得祁聿礼的回应,只是片刻的安静后,她听见男人平直华丽的声线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