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浅而温暖,从落地窗透进来,落在祁聿礼那张矜贵温润的脸上。
他的眉眼深邃,眼眸流转间,都是消沉冷淡的光,“你才是叫人不齿。”
周靳晏一怔,脸上渐渐浮现愤然。
他祁聿礼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自己?
他命好,祁顾两家万千宠爱,养得端方温润,君子无双。
可是自己呢?为了能成为周家的家主,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这一切,都不是他祁聿礼经受过的。
他凭什么说自己让人不齿?
“你懂什么!”周靳晏咬着牙,冷冷道:“你没经历过我的经历,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说我?”
“我当然没有任何的资格评判你的所作所为,甚至于你做什么,怎么做我也都不能置喙半个字,因为这是周大少爷你自己的事。可是周靳晏,你独独不该利用戚岁宁和我谈条件,岁岁不是你的筹码,更不是你的棋子。”
祁聿礼眸色深而沉,他语调寡淡,字字句句缓慢冷静:“我今天敢这么说你,就是因为我哪怕就算是失去一切,我也不会拿岁岁的东西,当做我自己的筹码。周靳晏,我比你知道什么是更珍贵的,什么是更不应该割舍的。”
周靳晏脸一白,恣情傲物的小少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愣在了原地。
而祁聿礼缓缓道:“你才是经历的太少,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死一般的安静,周靳晏俊美的面容满是怔然,他看着祁聿礼,眉眼间透出几分逃避和不解。
这世间的事情,谁对谁错,无非是在乎的东西不同罢了。
戚岁宁到达戚氏集团的大楼时,很长时间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像是被硫酸腐蚀一般,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好像看见了白时宜,那个记忆美好的不像话的女人。
当时戚氏集团建立,她看着眼前的这番场景,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