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姐姐,求求你们了,我们不是坏人,我爸爸是解放军,他跟着县长伯伯一起走的.我都一年多没见到爸爸了呜呜。”
那个男孩子倒是没哭,说:“我也是来找我爸的,我妈得照顾我爷爷奶奶和我妹,我是男子汉得扛事儿。”
弄得一干年纪本就不大的却又有些母性的女兵心都要化了,一起求情,“母子”三人才千恩万谢地被捎了一段路,当然,这也跟车上的战士有武器有恃无恐有关系。
晚风习习,望着远处炊烟,一片温馨之余,几个热爱文艺的姑娘还给两个孩子唱起了歌: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纷纷雪花掩盖了他的足迹
没有脚步也听不到歌声
在那一片宽广银色的原野上
只有一条小路孤零零
他在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
实在叫我心中挂牵
”
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还跟着学习,但哪里能一开始就学的会,反而把大人逗笑了。孟荧知道这是一首苏联曲子,本来是听着,又被勾起了心肠,想着等在上海的生活安定了,无论如何去一趟山城,纵然这个世界的六哥.那也不能看着他这样苦。
倒是那个农村妇女大半的人叹了口气,脸色沉了沉,孟荧离得近,听她嘟囔了一句“可不得跟着嘛?要不进了大上海,还不把人忘在脑袋后面去了。”
这天上午,车子终于开进来十里洋场,历经战火与政权交替,这里依旧是整个远东最繁华的地方,南京路灯红酒绿,霞飞路百货公司人潮如织,不大的黄浦江仿佛是这东方明珠的城市的腰带。
只是如果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大家还是有变化的,原先的西装更多的成了中山装甚至列宁装,相互称呼开始从“先生”“小姐”慢慢变成了“同志”,不过这些变化都是潜移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