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巧连弩原本对准的地方是孙辅的咽喉,因为那里是致死之处,但孙权依旧留了一丝不忍,只是废掉了他用来持刀剑的右手。
孙辅剧痛之下,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但如今的形势也不得不令他低头。自己已无反抗之力,妻子儿女又皆在孙权的手里。
他强忍着剧痛和心内的恐惧,喑哑着声音问孙权,“你要杀了他们吗?”
“都是孙家的子孙,自然不会。”只是从今往后,他们都无法在江东有太多的立足之地了。
孙权还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满孙家的血。
“那你要杀我?”
孙权眼睛里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唯独剩下失望之后的冷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犹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孙辅,“你虽然不仁,但孤不会不义。孤不杀你,但是会将你软禁起来,直到你死。”
孙权下达了对孙辅最后的判决,幼煣等人就将孙辅直接捆锁起来,从屋子里拖了出去,随后便有侍女进来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孙权就这么静静地背手站着,面对着写着“孙”字的军旗,神色不明,直到乔玮的归来。
乔玮的月份已经逐渐大了,手脚也常有抽筋之痛,孙权伸手去搀扶,“本不该让你去趟这趟浑水。”
只是他身边能信得过的人也没几个,乔玮以看望兄嫂和侄儿侄女的名头前往看住孙辅妻儿,合情合理。纵然兄嫂有所起疑,以乔玮的聪慧和巧辩,也定然能安住她们的心。
乔玮也不甚介意,“其实也没什么危险。”
孙辅的夫人梁氏是有些心眼子和城府在,但乔玮借着怀有身孕,听着梁氏说着育儿经,也很快打消了梁氏的戒心,反让她觉得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幼烨借着到了喝安胎药时辰的借口,提醒乔玮事情已经成了,梁氏还有些意犹未尽,亲自将乔玮送出了屋门。
梁氏没有起疑,但府上的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却没能逃过孙静的眼睛。
“叔父如今还站在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