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樊振华又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去服装店买身新衣裳,面试。”
过了一会儿,门内才伸出一只手,将这一百块钱收了过去:“谢谢二叔。”
“振国……来过没有?”
“三叔来过了。”
“那就是没来,唉……”
“……”
叹了口气,樊振华扶了一下眼镜腿,“我先走了,老板还给我下了任务,我回去要好好想想。”
转身要走的时候,樊振华又道,“一定要复习啊,别人是两江工业的保送生。”
“嗯。”
等离开河头职工房的时候,有人喊道:“樊振华,是不是有人上门提亲啊?”
樊振华也不理会那些哄笑,只是埋头蹬着自行车。
“还大专生,三拳打不出个闷屁。”
“他现在也没工作,到处借钱。”
“不要管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我看那些拆迁的,说不定要硬来。”
“他们敢?给他们熊心豹子胆!”
各种吵嚷之下,樊振华只是皱着眉头,心中想着的,是最坏的结果。
倘若真的要拆了,补偿会有多少?能不能到素素手里,她那个亲妈,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
三十九岁的樊振华越想越纠结,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七百块钱一个月工资,整个人又轻松起来。
还是要向前看。
一夜都没睡好,上午的时候,樊振华没有去“小南湖”宾馆,因为约好了是下午两点面试。
这光景张浩南已经在农机厂的接待室坐了许久,看过报价之后,找到了一个销售副主任,回扣一万块,买了一台“报废”的隧道式干燥机。
比废铁价稍微高一点,五万多的机器,一万八拿下。
采购费实际掏了两万八,外加叫了一辆卡车运往沙城四百块钱,当真是省了一大笔钱。
五年之后,这样的操作起码要通过五六道手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