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吉尔森感受到额头与手背一片冰凉,一股陌生的气味儿传来。
她感觉这种味道熟悉而又陌生,她想了许久,终于从遥远的儿时记忆中找到了。
那是教堂里的味道。是神父祝圣的圣油的味道。她仔细聆听着老神父的祈祷词。
“我信圣灵,我信圣而公之教会。我信圣徒相通,我信罪得赦免,我信身体复活,我信永生。阿们。”悲悯的声音逐渐低沉,化作低声的呢喃。
遥远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傅油礼。神父以刚刚祝圣的油,傅抹将死之人的额头和双手,并配以祷文为信徒祈祷。
“阿门”老神父合上圣经,默默退到角落里。医生上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时间,又看向‘小电影厅’。
有人打了个手势。医生们开始动作起来。他们生疏地操作着仪器,注入了第一管药剂。
艾玛·吉尔森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色彩与声音逐渐远去,最终被一片黑暗与寂静所替代。
原来我真的要死了。艾玛·吉尔森平静地想到。可惜,我还想再听听唱诗,与神父的祈祷。
真好听呀……再听一句也好……医生观察着艾玛·吉尔森的生命体征,注入第二管药剂。
外界,艾玛·吉尔森的母亲捂住嘴巴,趴在丈夫怀里失声痛哭着。吉尔森先生紧紧地搂着妻子,双眼通红地盯着一动不动的女儿,他的嘴唇在剧烈颤抖着,这让他不得不死死地用力咬住它。
身后,记录员,公证人……严肃地记录着。富豪们兴奋地伸长脖子,他们有的时不时就要换一换坐姿,掩盖胯下的尴尬。
第三针注入。房间内的心电图变得平缓,最终化为一条平直的直线,床边的设备亮起了绿灯。
滴——艾玛·吉尔森一动不动。意识已经离她远去。她仿佛看到一束光刺破了黑暗,天国的大门打开,长着雪白翅膀的天使牵着她的手,迈入大门。
门内是绿意盎然的天国,不远处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