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他都得跟着。
他都想好了,若真的遇到歹徒,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求饶。
骨气那玩意儿,嬴子尧偶尔也可以收起来,揣进兜里。
哪知霍闻安却摇了摇头,说:「你们都去睡吧,下半夜我亲自守。」他这会儿睡不着,甚至还有些亢奋。
郑沁见霍闻安眸子亮晶晶,猜到是夫人的电话起了作用,这会儿正兴奋呢。「那好,我们先去睡了。」郑沁拉着嬴子尧回了船舱。
霍闻安转了个身,面向大海坐在栏杆上,海风吹得他身上大衣猎猎作响,随风摆动,但他巍然不动,只望着远方那座从海面上拔地而起的群山。
那就是百泽岛了,穷凶恶极的罪徒们的避难所,超强力者寻欢作乐的天堂,也是他的人间炼狱。
*
郑沁被嬴子尧晃醒时,快要天亮了,天边露出点点鱼肚白。
郑沁迷迷糊糊掀开衣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这会儿是清晨四点四十,他睡了四个小时。
嬴子尧靠着墙壁,手里端着杯热茶,提醒郑沁:「准备一下,船快靠岸了。」
郑沁立马清醒。
他走进厕所,拧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洗了把脸,被冻得浑身一哆嗦。
两人提着行李来到甲板上,天色又亮了一些。
霍闻安站在甲板上。
他单肩挎着一个圆筒包,右手握着根手杖,从郑沁这个角度望过去,有种霍闻安是个流浪艺术家的错觉。
如果把那个圆筒包换成提琴,就更像了。
船已经抵达岸边,船长跟水手正在抛锚靠岸。
百泽岛这边终年气温都不高,春季乍暖还寒的季节,这边只有七八度。
大力水手穿着件脏兮兮的黑色皮衣,头上戴着一顶挡风的皮帽,他粗糙的双手用力将锚抛到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