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颤,那股兴奋昂扬的劲头瞬间就萎靡下去,心中只觉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无以言表的后悔之情涌上来,他明明知道后果的,且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偏偏就是摁捺不住,终于是铸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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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薛白还没有睡,走到大堂上,看到了被绑在那的裴奰,以及立在一旁的魏翎。
“陛下,都招了。”魏翎道:“裴奰曾向臣亲口承认了他陷害颜杲卿、颜季明之事。”
薛白并不意外,因为就是他让魏翎去探裴奰的口风的。
“陛下,臣知罪!”
裴奰磕头不已,痛哭流涕,嚎道:“臣太想立功了,一听到那些将领闹事,就上表弹劾。臣被美色所惑,昏了头,铸下大罪,唯请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薛白看着他那哭红的双眼,不为所动,道:“你也是为大唐立过功的人,为何要这么做?”
“臣……臣病了,好色成疾,臣必定痛改前非……”
“朕问你为何要构陷颜杲卿、与朕对着干。”
裴奰愣了好一会,方才犹豫地回答道:“臣万万不敢忤逆陛下,臣只是……只是觉得……这么做会有机会……”
“何种机会?”
裴奰磕头道:“臣该死。”
“朕问你,会有何种机会?”
“臣误以为,能踩着颜杲卿……青云直上。”
“好,朕明白了,你是笃定了朕会忌惮外戚势力过大,也笃定了朕的新法成不了。你并非与朕对着干,只是不看好朕的国策,下注在另一边。”
“臣罪该万死!”
薛白问道:“说吧,你是如何受严庄驱使的。”
听到这个名字,裴奰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陛下明鉴,全都是严庄在背后主使啊!他吃准了臣好色的弱点,设计对付了臣,让臣对付颜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