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白当上储君之后的这一年,他的嫡长子就顺利降世了,如同祥瑞一般,颇具大唐将要走向安定的象征意义。
就连一向要强的杜妗都认为这是天意。
杜妗从不信命,只信一切都得靠自己争,可她一次次挥汗如雨最后也没能在这件事上争过柔弱的颜嫣,只好叹息了一声“命数使然”。
但也只有包括杜妗在内的少数人知道颜嫣为此付出了多少,落下了多少病根。这之后,少阳院正房的门就很少再打开过,因颜嫣怕吹风受凉。
说回嫡长子,原本是一件可大肆宣扬以稳定储君地位之事,薛白却非常的低调。
他只是再次去告祭了奉天皇帝,宣布了这件事,然后加强了少阳院的戒备。
到了十一月,长安下起了鹅毛大雪。
在薛白有了嫡长子之后,青岚与李腾空相继有了身孕。
回首过去,十年间,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外来人,他已在大唐拥有了太多东西。
这年的最后一个月,李腾空有些焦虑。
她不再居住在少阳院里的那个道观,有时会忽然踩薛白一脚,嗔他两句。
“你无所顾忌了是吧?有了嫡子就开始乱来。”
“嗯?”
“你我是同宗,若是让人知晓了,该如何是好?”
薛白拉着李腾空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抚道:“放心吧,我是一直按部就班,一步步地实现我的目标。李琮就快死了,往后,没人能再对我们指指点点。”
李腾空近来莫名其妙就喜欢流眼泪,与那个淡泊的道姑形象判若两人。
她也不擦泪,又骂薛白道:“坏人,就你有心计。”
“是啊,我是坏人。”私下里的生活就这般日趋平淡,多了几分安宁。
本以为到了年节,吐蕃也该撤军了,让戍边的士卒也过一个好年。然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