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哭道:“我虽然是长安人,可我胆子太小了,我真的,真的熬不住了……我是个废物。”
过了好一会儿,那伤兵起身,道:“好吧,那等我们守住了长安,你就可以再斗鸡了,我明天再给你送吃的。”
贾昌依旧在哭,不知所措。
他哭了许久,抬头看去,见那伤兵拄着柺杖慢吞吞地走着。他想唤他,却死活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个,英雄,英雄留步!”
“神鸡童,叫我吗?”
贾昌抹了抹泪,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当英雄的,真的很难,熬不住,真的太难熬了。死了的、残废的,一百个也不出了一个英雄,我没用,我当不了……可我知道……你是好样的……”
“嘿,雄鸡?”
“雄武大将军。”贾昌竖了竖姆指,“守住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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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
王难得是最后一个进城的,而比他先进城的是一群牛羊。
“吁,吁——”
往日里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猛将,今夜却没有枪挑人头,而是挥着鞭子,踩着羊屎,有些狼狈地进了城。
赶着来迎他的却是杜五郎。
“北平王呢?”
“不知道啊。”杜五郎小声道:“他差点没镇住场面。”
“怎么可能?”王难得不信,道:“在城头就能望到,我们又没走远。”
那边,薛白正擦着手上的血,用左手握住了颤抖不停的右手。
他今日杀了不少人,且都是他并不想杀的人。由此,他想到了一件事——倘若长安再被围困下去,粮食吃尽,援军不来,自己有可能被逼入选择是否吃人的处境吗?
那念头一闪而过,他知道应该是不会的。可恐惧感还是开始泛起来了。
当然,这不过是被围困久了,再加上恐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