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驿马递出。
“慢着。”
递送扬州府的公函的小吏才出大堂,颜真卿忽喊了一声。
“颜相?”
“我写封家书,请驿骑一并带去吧。”
虽性情板正,颜真卿却不是迂腐之人,思量再三,还是展开笔墨,准备给颜嫣写信。
落笔才寥寥几字,他却又停了下来。
给女儿写信,如何能不提薛白?可如今消息隔阻,又如何给女儿交代。
正思量着,有人从衙署外匆匆赶来,道:“消息回来了!”
这次回来的哨骑背上还带着一支箭矢,带着伤,以虚弱的语气对颜真卿禀报着。
“颜相节哀,薛郎已经……被叛军枭首了。”
这一句话,说的并不仅是薛白,还是留在长安城的许多人守城的希望,众人听了皆不信。
“怎么会?他可是擒了安禄山。”
“小人俘虏了一个落单贼兵,他说叛军中已传遍了。薛郎想利用安禄山炸死安庆绪以及麾下大将,不成,反被田承嗣、阿史那承庆大军围攻,战死了。”
“消息是假的。”颜真卿道:“他不会以安禄山的性命换安庆绪的。”
“小人到潼关前看了,薛郎的首级就挂在城门处示众。”
“欺骗人心的手段罢了。”颜真卿依旧不信。
然而,边令诚已匆匆赶到了,远远便喊道:“颜相,殿下召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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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明宫,与李琮当面陈词之时,颜真卿依旧不相信薛白已死于叛军之手。
然而,之后赶回来的哨马,虽未见到潼关前的那个人头,也都说安庆绪当众斩薛白、为父报仇之事,已在叛军中传遍了。
李琮更关心的则是,少了原本最大的助力,该怎么办?他已明白为何李隆基宁可逃了。
“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