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河东。”
“节帅若回长安,则必死。”薛白道,“这次我再也救不了你。”
“已经救了太多次,足够了。”王忠嗣道,“说不动了,你留下,就这样。”
“我赌圣人老而昏庸,我们只要摆明态度,他必不敢……”
“你看看我,我还杀得动吗?”
王忠嗣倚着一棵树坐下来,叹息了一声,望着夕阳。
打了一辈子仗,哪怕被幽禁时他都在养病、努力好起来,数十年没有过如此刻这般轻松了,因为他把肩上的担子交给了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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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原。
作为圣人钦派的河东宣尉使,李岘顺利地平息了发生在石岭关的“军中闹剧”,带着王忠嗣回到了太原府署。
李岘在石岭关时还遣人去询问安禄山、并勒令其立即回范阳等候发落,安禄山递了一封措辞恭谨的奏书,解释了前因后果。
依安禄山的说法,他是奉旨往长安途中听闻代州都督府中有将领勾结契丹兵变,连忙调兵守住了雁门关。之后遣何千年往太原报信,不想,何千年竟为王忠嗣所杀,双方遂发生了冲突。
相比于薛白开口就是“叛逆”“造反”,安禄山的说辞就温顺很多,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
李岘遂提笔写了奏折,称王忠嗣亦得知有人勾结契丹,误认为何千年便是叛将,故而与安禄山起了冲突。
他的想法是,既然劝不了圣人,暂时还是以保全实力为目的,该缓和而非激化冲突。可这奏折写到后来,在一个问题上他却是犯了难——王忠嗣是如何到了河东的呢?
李岘搁笔,坐在那捧着茶杯沉思着。
许久,他的心腹独孤子午赶了进来,低声道:“三郎,查到了一桩大事。”
“说。”
“杨光翙曾在石岭关为薛白挟持,他自称于其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