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耍笑吗?”
“不,我想了很久,庆王才能不足,膝下几个养子也是唯唯诺诺,无一英才。圣人在,他可以平平安安地当储君,可若有不妥,他镇得住局势吗?”
“不能。”李倓道,“莫说往后,便是如今圣人还在,庆王也未必服众。”
“可你若站在他这一边呢?”
李倓当即讥笑道:“我岂可能站在他那一边?”
薛白反问道:“不能吗?你再想想。”
李倓低头,抿了一口酒,思忖着这个提议,意外地发现,其实他与李琮之间竟然真是互相需要。
李琮在这个年纪才被立为太子,根本来不及树立权威、积蓄实力,急需要有更多的宗室、官员支持;而他阿爷被废,兄长被牵连进大案,处境岌岌可危,若倚靠李琮,也能从这不利的处境中脱困。
就眼前而言,李琮的四个养子皆非英才,若有他这个“小李三郎”的辅佐,正可弥补双方的短处;从长远来看,等到双方互相利用完了,极可能会翻脸、甚至拔刀相向,可到了那时,天时地利已掌握在他这个更年轻的一方手里了。
这般一想,李倓就能理解薛白为何说可以辅佐他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接受如今的形势,李亨已经痛失储位,他必须放下怨恨,割舍掉所有的个人情绪,以最冷静、理智的态度去进行下一步的决择。
“哈。”
李倓一口酒落肚,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浸淫权术之人。”
薛白道:“不能接受?”
“我不习惯这般快就背叛我阿爷。”李倓道,“他废储的诏书只怕还未在手中捂热,你就要我转头认旁人作父?”
“权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性,我们只有学会抛下礼义廉耻,变成怪物一般的政客,才能在眼下的朝堂中生存下去。”
李倓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