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靴给你看一眼便是。”
说脱,他便真俯下身要脱。
陈玄礼当即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丢脸?!”
郭千里自觉立了大功,不知有何丢脸的,挠了挠头。
高力士却还有一个问题,道:“此事,你可有与王忠嗣或薛白事先有过串联?”
“没有。”郭千里立即摇了头。
薛白忍不住道:“高将军见谅,此事我若有心设局,也不会找郭将军。”
“这又是什么意思?”郭千里问了一句,自知不妥,话到后来收了声,老实退到一旁。
至此,该看的、该问的,都摆在李隆基面前了,他也该有个处置了。
西绣岭下,御池九龙殿中,吉温犹在绘声绘色地述说李亨、王忠嗣是如何勾结谋反。
“那些所谓的‘凶徒’,根本就是王忠嗣派出的人,他诈死欺君,乃是为了宫变以尊奉东宫,臣与孙将军赶到讲武殿时,正见他们在商议如何杀入华清宫,王忠嗣眼看事情败露,当即要杀臣与孙将军,孙将军这才动手……”
屏风后,圣人坐在榻上,淡淡听着,一动不动。
有宦官把他这些供词都记录下来,匆匆奔向西绣岭,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供词递在高力士手上转交给圣人。
李隆基看罢,喃喃道:“罗钳吉网,供状永远花团锦簇啊。”
“陛下,吉温欺君了。”
“都先行押下。”李隆基吩咐道:“招杨国忠前来。”
“遵旨。”
那宦官领了旨,才要退出去,忽想到一事,遂又问道:“陛下,王忠嗣言‘有遗言于养父’恳请面圣。”
李隆基听了,目露思量,终于再次想到了当年被领进宫的那个九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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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都押下去……王忠嗣留下,再给他一张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