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模样,有心激励他,指了指前方荒芜不是道路的河谷,问道:“薛郎能想到走灵关道入南诏,该知这条路的来历?”
“汉武帝修的。”
“是啊,汉武帝当时想要再打通一条由成都往云南的路,朝臣皆劝他就此罢手。但司马相如以一篇《难蜀父老》坚定了汉武帝的决心,‘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司马相如遂以两千士卒修路,历时二十三年,通灵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由此,蜀地的货物可沿此路远销西南诸国,奠定了大汉在云南的疆域。”
这大概是高适一路走来的感慨,诗人总是容易感慨。
他说的“邛都”也就是建昌府、西泸县,如今已经又丢了。
“置身于此,方能感受到祖先栉风沐雨、开疆拓土的不易,我们泱泱大唐,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今南诏叛唐,四夷生乱,维护疆域一统的重担,落在我们这代人身上。”
薛白道:“会的。”
他虽然也有被高适激励到,但实在没什么精神。倒是高适,年纪虽大,体质却好,一路下来都无病无灾的。
是日,薛白找军中大夫看了,说他是伤寒,而非疟疾。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后怕不已。
这一路行军,他们白天在河谷里走得闷热不已,夜里就宿在河边的湿地,任风吹着,想不伤寒都难,军中士卒倒下了半数,连高大强健的管崇嗣也不例外。
薛白入睡后脑子里还响着高适的慷慨陈词,耳畔听的却是管崇嗣痛苦的哼哼叽叽。一觉睡醒,薛白只觉头晕脑胀,浑身酸疼。
“郎君,你病了。”刁丙道,“我背你吧?”
“不用背,还不至于。”
刁丙急道:“我们兄弟吃着郎君的,喝着郎君的,却是寸功未立。郎君养着我们,总不能让我们一把子力气没处使。”
薛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