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春闱在即,议论甚嚣尘上,皆指哥奴阻塞圣听,误边疆战事,圣人需要一个更有才能、名望的宰相。
圣人一定快受不了最近这些烦心事了。
薛白唯独料错了一点,圣人做决定是按心情,而非对错。就在薛白完成对李林甫的算计之际,其自身在圣人心中的印象也坏到了极点。
换言之,整个计划很顺利,只牺牲掉了一个薛白,张垍只能更坚决地向着相位迈进。
“驸马。”此时有幕僚赶进厅中。
“唤‘少卿’。”张垍的气质与过往有了些许不同,少了几分潇洒,多了几分庄严。
“是,少卿。薛白使人把证据送来了,是张虔陀生前的奏章,在剑南进奏院被李延业盗走。能够证明云南府对阁罗凤之叛早有警觉,但朝廷消息上下阻隔。”
“给我。”张垍接过看了一眼,眼神愈发凝重,道:“让他的人刊出去。”
“他们说刊不了了。”
“为何?”
“朝廷不让刊,他的人手已撤出长安。”
张垍道:“你去安排,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刊报不算难,如今长安城内多的是能刊私报者,雇一批人做,谁也不知是何人放出的谣言。
张垍为人谨慎,本不愿如此,但这次薛白给的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一旦拿出来,朝野上下积攒了的对李林甫十余年的怒气将一次爆发出来。
立仗马?真当满朝文武是立仗马?
先造声望不难,难处在于,拿出这证据,势必要触怒圣人,如颜真卿、李泌、薛白一般,而交于旁人递呈,来源亦不好解释。
想到这里,张垍有了计较,明白薛白为何把这个证据递呈自己。
他犹豫片刻,下了决心,遂铺开笔墨,开始写奏折。
这封奏折首先替圣人解围,认为南诏之叛朝廷没能早作防备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