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仆仆而来,眼眶发红,显然正经历着巨大的悲恸。
此时听到家仆问话,他并不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北面的首阳山,良久不语。
见此情形,家仆们遂将他扶下马来,请进了佃户家中。
“贺老头!郎君回来了,快去烧壶水来!”
农舍里转出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农,见到这一行人,有些惊慌,欲言又止的,最后应道:“好,好哩。”
“这些马匹是谁的?有人路过你宅子?”
“这是……”
贺老头都还没答,中年男子已被拥入农舍中,才进小院,他忽然停下脚步,愣在了那里。
院中,一个女冠正在给一个小女孩敷药。
她只显出一点侧脸,有着少女的纤细与娇嫩,又像是个落入俗尘的善良仙子。
“这是谁?”
那女冠回过头看了一眼,答道:“贫道来给幼娘治病。”
“鄙人宋若思,出身陆浑山庄宋氏,官任监察御史,家父……亡父……”
“节哀。”
“敢问道长尊号。”
“腾空子。”李腾空给小女孩敷好药,道:“你不要碰水,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罢,她起身便要走。
“且慢。”宋若思连忙示意家仆拿出钱银来,“这是给道长的诊金。”
“不必了。”
“该给,贺老头是宋家佃户,我身为主家,不可……”
“不是了。”
李腾空终于停下脚步,颇为认真地道:“他已经不是宋家的佃户,而是偃师县的编户。”
宋若思愣了愣,不明白贺老头是如何自赎的。他身边的家仆正要喝问,被他抬手止住。
“原来如此,但这诊金还请道长收下。”
李腾空没有马上走,就是想看看宋若思对佃户变编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