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都显得无奈。
“酒也差不多了,众人也醉了,早些歇吧。
“是啊,旁人都在编书,我等在此饮酒作乐,不妥当。”
众人都这般说了,气氛被破坏得差不多,薛白遂道:“我引王大兄去号舍。”
“有劳薛郎了。
薛白遂领着王昌龄往后衙走去。
走过长廊,王昌龄停下脚步,抚着廊边的柱子,道:“秘书省,二十又一年了啊……开元十五年,我进士及第,与你一样,起家官也是校书郎。”
他看向薛白,又道:“但我当时没你这般年轻,快到而立之年了。扬名的路不好走啊,我年轻时本欲到边塞拜谒节度使,可不太顺利,好在诗名广传天下,得了张公的认可,出仕之初,官途还是顺的。”
我也是得张公的庇护,方能活到今日。
“听说了。”
月光不算太暗,薛白遂吹灭灯笼,与王昌龄在庭院中闲聊,他有一个消息要说。
但先开口的却是王昌龄。
“你状元及策,起家校书郎,这两步已走对了,下一步便是要外放畿尉了?”
确实有所准备。”
大唐官场的升迁途径基本就是这样,校书郎、畿县县尉,有了这中枢、地方的基层资历,下一步才可调回来担任中层清望言官。
如颜真卿,十二年前便是校书郎,中间守孝三年,之后重考博学鸿词科,任畿尉,之后任御史、巡查陇右。看似官阶很低,但资历、名望已足,且才干有目共睹,其实已踏出关键一步,只要再迁一两次官就能突飞猛进,进入尚书、宰相的候选队列。
王昌龄原本也是打算这般升迁的,叹道:“校书郎我任了四年,博学鸿词登科,迁任汜水县尉,正九品下的官职。”
他语重心长,又提点道:“你有了功劳,不必再考吏部试也能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