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松了一口气,算是达成了今日的第一个共识。
李亨对此事很忧虑,但他这般简简单单就谈好了,他认为越简单的办法,错得越少。
有条不紊地把陶釜中的梨汤盛出来,分与薛白,李泌又问道:“听闻你前几日去了右相府,可是有喜讯了?若成亲,务必邀我。”
“没有,哥奴本打算炮制罪证构陷王忠嗣,我劝住了。”薛白饮了一口梨汤,比茶好喝,继续道:“这般说虽然像是在与你吹牛,但此事是真的。”
“答允了右相哪些条件?”
“简单,不与他争太多权,只争一点点。”
李泌笑问道:“裴冕案,右相打算如何交代?”
“我不知道。”薛白脸皮厚,没显出半点不妥之色,“哥奴自有打算吧。”
李泌点了点头,道:“国舅拜相了也好,能多做实事,于社稷有利。”
薛白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这场谈话虽没有如李亨所愿完全拉拢薛白,但李泌至少说服了薛白让杨党不再对东宫过于逼迫,以免西北动荡。
李泌唯有一点想不通,觉得太过顺利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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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傍晚,李泌回到宅中,竟发现太子来访,不由十分讶异。
“殿下如何能来此处?”
李亨脸色很忧虑,开口满是苦涩之意,道:“因圣人命我查裴冕一案,特来向先生问计。”
他详细说了今日在兴庆宫的诸事。
李泌有一瞬间的失神,脑中迅速思考。
他以最快的速度,考虑过了牵扯此事的每一个人的立场。
杨党要的最简单,在朝堂上立足而已,因此薛白很快就答应了今日的请求,可见是愿意保王忠嗣;右相府则是出了一条毒计,想逼太子自罪、或罪于王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