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莫让人过来打扰我。”
“是。”
几句话安抚住这漂亮的外室,杨洄以警告的眼神瞪了身后的薛白一眼。
两人赶到侧院,只见郑虔还没有被带过来。
绕过屏风,杨洄吐出一口长气,抱怨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无妨,人是以裴冕的名义带出来的,谁能想到你我头上?”
“呵,我信了你的鬼话。”
薛白笑了笑,依旧平静。
私下劫走郑虔很冒险,但他别无选择。
天宝年间的权力斗争已日趋激烈,这次若不果断且迅速地出手,首先会被连根拔起的就会是他的势力。
杨洄踱了两步,思忖着,最后决定把几封文书递给了薛白。
“这可是了不得的证物,我拿来的。”
“驸马本事了得。”
薛白不忘赞了他一句,接过文书看起来。
首先是一份名单,密密麻麻都是李林甫准备牵扯进此案的名字……这是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可惜字迹不是李林甫的。
一份刑部的口供,郑虔已画押,承认了私撰国史的罪名。
再便是郑虔的文稿。
有神道碑草稿,叙述了张九龄一生的功绩,提到了李璬秘告李瑛索要盔甲,张九龄劝说圣人息怒一事。
事涉三庶人案的只有寥寥几句,却表明了态度。
把这件事记载在神道碑里,说明郑虔认为这是张九龄的功绩之一。换言之,他确定索要盔甲之事是诬告。
最后,还有另一篇文稿,记载了开元二十五年的一些宫廷琐事。
太子李瑛与诸王打马球,赋《球场诗序》,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景象;圣人祭青帝,忠王李亨、颖王李璬分别为圣人担任忠献、亚献之事。
薛白反复看了,略略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