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揣测着这意思,薛白未必就真是薛平昭,毕竟过了十年,一个沦为官奴的孩子谁知能否活下来。但他们背后有一股势力是肯定的,培养出几个出色的少年,丢出来,以薛锈之子的名义搅动是非,提醒圣人想起当年的三庶人案……”
李林甫眼中思量愈深。
他听懂了达奚盈盈在说什么。
那个幕后主使依旧让他忌惮,薛白却可能只是一枚棋子,而不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来报复的遗孤。
“继续查。”
挥退了达奚盈盈,李林甫回想着今日所得情报,心知贵妃不高兴,那圣人便不高兴,连他堂堂宰相也得表态,去安抚一下薛白。
他遂招过李岫。
“薛白受伤了,你去探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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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坊,薛宅。
因一度割卖出去又买回来,薛宅的正厅格局颇奇怪。
李岫端坐在那,目光看向薛白胳膊上包扎着的伤口,道:“阿爷听闻此事亦是震怒,已奏请将吉温贬至范阳。”
“多谢右相为我出头,但此事未必是吉法曹所为。”
“不提了,你养伤要紧。”
时隔多日再相见,李岫也感到与薛白疏远了很多,完全回不到上元节前相处的气氛。
此时厅中并无旁人,他略略沉吟,道:“你我之间,可否开诚布公谈一谈?”
“好。”
“你可是薛平昭?”
薛白道:“我确是不记得身世了,能保证的是,只要右相府对我没恶意,我心中便无仇怨。这话已说过许多次,事情有时便是如此简单。”
李岫敷衍地微微一笑。
既然薛白依旧不肯坦诚相待,他便也没有多留的必要了,只是起身时又想起了十七娘的殷切交代,他遂停下脚步。
“你若能诚实告诉我,也许……右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