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给我。”薛白忽然伸手,语气不容置喙。
皎奴拉了拉缰绳,还在犹豫着。
“快。”
薛白又喝了一句,终于,一个木牌递到他手上,木料乃小叶紫檀,入手很沉,雕花精美,刻的是偃月堂的风景。
“这不是官府鱼符,只有阿郎的心腹才认它。”皎奴道了一句,急往右相府的方向奔去。
薛白转头又向田神功问道:“宵禁行走的文书带了?”
“带了。”
“让我们说些话。”
薛白拉过杜妗进了小巷。
两人看了一眼守在巷口的田氏兄弟,凑近了些,异口同声说了一句。
“你身世很麻烦。”
“我身世有问题。”
他们都很清楚,吉家捉走杜媗,绝不是因为柳勣案。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薛白的家门很有可能受到李林甫的迫害。
他们分析过,一个贵家子身上有官奴烙印,很可能就是被抄家的,而这些年,李林甫实在是抄了太多太多人家。
本以为不会这么巧,此时回想,才发现这结果原本就有极高的概率。
再一细想,李林甫凡出门便要静街,正是心知仇家极广,又怎可能想不到这点?因此,一边许诺招薛白为婿,诱使他死咬东宫,一边命吉温查访,以防他真是仇家。
“果然,索斗鸡也靠不住。”
杜妗用了一个“也”字,虽然早知如此,但她还是有些绝望。
分明是天宝盛世,她却不知自己为何会陷到这绝境里,一次次要被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若是在月前有人告诉她会这样,她绝不会相信。
“别慌。”薛白道:“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让我们捋一捋。”
“嗯,捋捋。”
“如昨夜所言,东宫靠不住,我们暂时还得倚靠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