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道:“王爷,请恕臣直言。您把这么一帮绿林好汉弄进知行书院,恐怕有辱师道。”
何心隐如今已是景川王詹事府的赞善。故而自称为“臣”。
朱栽圳笑道:“何先生是阳明先生的传人,怎么也在意起这个来了?岂不闻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论语·卫灵公》又有言‘有教无类’。在我看来,这个‘教’字指得不光是教别人,还有受教之意。
《孟子》曰,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我又没指望钱烈闲那些人能像孙叔敖、百里奚一样当令尹、当大夫。
他们能够把自己会的弗朗机话全都教给学子们便是了。
一句话——英雄不问出处,何况老师?”
朱栽圳引经据典,字字在理。
何心隐这个自诩善于辩经的大儒竟无法反驳。他想了想,说:“王爷说的对!是臣浅薄了!”
朱栽圳道:“好了。我先回总督衙门去。书院的事你多费心。”
朱栽圳基本解决了没有翻译的问题。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外省的戚继光、俞大猷等人全胜的消息。倭患平定之日,就是大明大发财之时。
且说朱栽圳回到了总督衙门。黄锦笑盈盈的迎了上来:“王爷,贵妃娘娘给您来信了。”
朱栽圳一愣,脑海中浮现出有关生母卢贵妃的记忆。
在朱栽圳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稍有不顺心,就对宫女、太监非打即骂,偶尔还会杀。
但是,她对朱栽圳万分宠溺。几乎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程度。
朱栽圳接过信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前半部分无非是劝勉他好好为嘉靖帝效力,保重身体之类。
后半部分有两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卢贵妃已在京城开始为他选妃。不过她怕自己挑的人,儿子看不中。
江南是出美女佳人的地方。卢贵妃让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