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只是仔仔细细的环顾了一遍迎接他进城用的仪仗。
盏茶功夫后,他才开口:“孤不能进京!”
藩王平日在心腹面前称“我”,在进行重大仪式,接见外臣时称孤。
徐阶拱手:“殿下,将您接回京城治病,是皇上的旨意。难道您要抗旨嘛?”
徐阶的心中在暗喜:你要是敢抗旨,我用一封参劾折子就能杀掉你!对不住了景王,别看你病入膏肓。可只要你活在世上一天,裕王爷的储君之位就会有威胁。我只能对你下死手。
朱栽圳的回答让徐阶大为惊诧:“孤并不是要抗旨。徐次辅你看看,仪仗的刀盾多了六对,弓箭多了十六副。金鼓旗的形制也不对。应长一丈四尺九寸,而不是三丈有余。旗首该饰红缨,却饰了黄缨......孤说的这些,都是只有父皇才能享用的仪仗啊!孤怎敢僭越入京?”
徐阶目瞪口呆。眼前病怏怏的朱栽圳,真的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玩鹰斗鸡,与宠姬厮混的糊涂王爷、荒唐王爷嘛?
他竟然准确的说出了仪仗的僭越之处!
这本来是我给朱栽圳设下的圈套。
只要他稀里糊涂进了京。我下手的清流言官就会齐齐上折子,参劾他僭越,有图谋不轨之心。
这圈套,竟被他轻易识破了?
徐阶高喊一声:“高拱!”
四十七岁的高拱走上前来。
徐阶道:“景王殿下的话你都听到了?你们礼部是怎么办事的?”
高拱连忙道:“是下官的疏忽。”
朱栽圳还是那一副病怏怏的表情:“高部堂你一疏忽紧,孤的脑袋就悬了。哦对了,亲王入京的礼乐应该是《乾坤泰》吧。可不要奏成《昌运颂》。《昌运颂》那可是父皇巡幸后回京才能享用的。”
裕王、徐阶、高拱等人,个个呆若木鸡!
朱栽圳这厮得了重病,竟病成了一个算命先生?
他怎么猜出我们要用《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