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面无表情:“只要朕不翻牌子,母后就觉得朕该补补了。”
这一盅盅从长乐宫送过来的炖汤,饱含着慈母的殷切垂问——今天也不涩涩吗?真的不涩涩?是不是哪里不行?
云皎瞅他脸色,拍着胸膛安慰:
“就算全天下的人觉得皇上不行,臣妾都站在您这边!世人误解您,是因为没体验过您的好!”
“你的心意朕心领了,有些事就不必世人知道了。”
外面雪歇风停,显得屋内格外安静,皇帝寡言,嫔妃若是胆子小些,经常一整夜也说不到十句话。偏偏云皎自来熟,她巨细无遗地和皇上分享封嫔之后发生的事儿,就连自己如何“欺负”江贵人都说了。
谢知行晒然:“幼稚。”
“皇上说臣妾幼稚,难道皇上就没有讨厌的人吗?”
他的脑海里浮现康亲王“臣弟好柔弱啊”的神态:“是有。”
“那皇上也跟臣妾讲讲他的坏话。”
讲坏话,多么幼稚的行径。
用完膳,云皎还是没放过这个话题,只是靠着他的肩,语气很家常:“说嘛,光臣妾一人说,岂不显得臣妾心胸狭隘?”
谢知行被她闹得没辙,只得从小事说起。
如果说谢知行的爽文人设有何缺点,那必然是他并不算特别讨他爹喜欢——先帝急于需要一个立得住的长子向群臣证明,他也的确做到了,然而父子之间不亲密,远不如样样拿七十分,却懂得向先帝撒娇卖乖的三弟。
“朕初时很为这事烦忧,后来想明白了,他人的喜爱不是靠努力可得的。”
深宫女子靠皇帝的喜爱过日子,谢知行从母亲的态度中察觉到,父皇的喜爱非常重要,关乎生死。他明明做什么都有把握,交出满分的答案,偏偏皆不如三弟一时胸闷气短。
或许,他纠结云皎不来争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