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虎摇头:“师傅误会了,我不是要学儒家的帝王术,我有此问,是站在一个人的立场上,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
夏黄公感觉嘴里的肉如同嚼蜡,心念电转再次给出答复道:“那也杀,你为陛下之子,你为大秦之臣,便理应对父负责,对大秦黎庶负责!”
赵子虎迟疑道:“这是师傅从儒家学问中领悟的道理吗?”
夏黄公强忍想撞墙的冲动,先是点头继而却又摇头,只道:“你到了为师这般岁数便会知晓,学问它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关键不在于学问,而在于人,为师如此,不代表儒家如此,为师教你如此,不代表你便要如此,要有自己的想法。”
赵子虎默然,陷入沉思,好半晌才突然抬起头,幽幽道:“夏黄公师傅怎么净说车轱辘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夏黄公:“……”
这怂娃脑子活泛的过分了!
夏黄公无奈至极,也幽幽道:“为师算看出来,公子想防范于未然,却又不愿妄杀无辜,然否?”
赵子虎点头:“然。”
夏黄公笑了:“早这样说不就得了,何必问得那般复杂尖锐。”
“为师告诉你,防范于未然不一定非要杀人。”
“便如陛下迁六国旧族于关中,这不就是很好的防范未然之法吗?”
“你想防范未然,又不想冤枉无辜性命,那便学学陛下,将之安置在监察之内,你是大秦公子,你是待诏博士,你有这个权利,为何不用呢?”
赵子虎闻言也笑了,端起酒樽道:“夏黄公师傅说得对,令子虎茅塞顿开,子虎敬谢师傅解惑。”
夏黄公端起酒樽:“且饮。”
师徒二人各自灌了一口果酒,赵子虎正想再说些什麽,夏黄公突然却道:“公子也认为陛下行暴政?秦法如虎狼吗?”
赵子虎:“……”
这老头子都活成精了,大抵是看透他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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