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盘花生米,一盘小葱炒鸡蛋。
屋子简朴而整洁,炕席一尘不染,炕梢的被垛整整齐齐。
墙上糊着报纸,其中有一张报纸上,赫然印着这几年最火热的电视剧西游记的剧照,细看的话,还有剧组征集音乐和歌曲的消息呢。
墙上一个挂钟,半点响一下,整点响几声,半夜睡觉的时候,有点吵得慌。
地上也就是两个小柜儿,柜盖上摆着弦子,二胡,还有唢呐,昭示这屋子的主人,是农村少见的手艺人:喇叭匠子。
柜盖上还摆着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一台春雷牌儿的收音机。
一大一小俩丫头,正站在柜盖下面听收音机,里面传出来滴滴答的声音,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炕上坐的这俩人瞧着挺有意思:黄钟穿着一件发白的红背心子,裤子的波棱盖部位也打着补丁,但是气质温润如玉,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文化人。
对面的老赵三十多岁,烫着头,身上穿着一件皮夹克,在眼下也算是时髦装扮,不过一瞧他那张猪腰子脸满是褶子,长得有点着急,就感觉乡土气息特别浓郁,和衣着打扮特违和。
“来,整一个,小黄,你那事有信儿没?”
老赵捏着酒盅,笑眯眯地张嘴问道。
黄钟也捏起酒盅,轻轻碰了下,然后一口干了,咂了咂嘴,感觉稍稍有些苦涩,不过慢慢回甘,有滋有味。
这大概就是生活的味道,先苦后甜,没有苦哪有甜?
老赵也吱溜一下,五钱的酒盅见底。
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他大嘴嘛哈地嚼着:“小黄,别气馁,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子,我瞧你屁股大,不是,我瞧你裤衩子大,不是,我瞧你准能行!”
说着说着,老赵就来劲了,从柜盖上抄起弦子,还顺手把二胡递给黄钟:“来,一说这个我就犯瘾,咱哥俩整一段。”
“行啊!”黄钟微微一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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