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恩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
他的手搭上了插在波尔东尸体肚子上的长戟握柄。
“噗嗤-”
轻轻用力,这把凶器就被拔了出来。
雄壮的尸体随之烂泥一般地歪倒,蓝恩没有再看过去一眼。
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
早已收敛好队长尸体等在一边的三个军士,见状也慢慢靠近。
“你们已经谈完了?”
长戟兵试探着问。
蓝恩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抓着长戟的尾巴尖,端平了递给他。
长戟兵见状磨了磨牙花子,还是伸手接过了自己的武器。
“这种拿法还能这么稳......还有你的老师。我从没见过有人能穿这么一身重甲,动作还能那么快......你们狩魔猎人都是这种水准吗?”
如果没有熊学派甲胄,或者哪怕是甲胄稍次一点,波尔东在第一波箭矢下就应该没命了。
重甲是战士生命的第二保障——第一保障是战士本身的战斗素质。
“我不一样。”蓝恩松手,耸耸肩“我们这个学派,力量比一般的要强。”
长戟兵开始清理刃上的血污、油脂,武器砍完人可一点不轻松。你敢不清理,它第二天就敢生锈。
一边的弓兵则接着征求蓝恩的意见。
“那我们现在,就把两具尸体一起带走?”
“我得先把他的盔甲脱下来”蓝恩一耸肩,指了指身后波尔东的尸体,“他把这一套甲胄给我了。”
弩兵不由得点点头,“你确实该留着它,我从没见过手艺这么好的盔甲,它一定不便宜。”
语气里满是赞叹,说着还不好意思的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制式甲胄。
身为威伦领主手下的常备士兵,他所见过最高级的甲胄就是领主的传家战甲。
但是在威伦谁都知道,他们的领主维瑟拉德可没有上战场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