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

“不要觉得残酷，如果一个目的是正当而必须做的，则达到这个目的的必要手段也是正当的人必须采取的。”

尼摩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自己那位年轻的后辈。

他的双眸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渊，里面闪烁着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智慧之光。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年轻的文官天使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年轻的天使瞳孔收缩，心中酝酿着的反驳和不安被那双深邃的眼睛一一洞悉。

在尼摩坚定而深沉的目光下，摩利感到自己的言辞仿佛变得苍白无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选择了闭嘴，默默地承认老人的正确。

尼摩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苗圃学院]出身的天使天然会亲伊甸一侧，毕竟对于大部分[不可知之地]土生土长的文官天使来说。

伊甸是仿若圣父、慈父一般的神圣存在。

它无所不能，总是给予，富有一切人智之善，它给予天使们最为宽厚的怜爱和支持……

不，不仅是[苗圃学院]，它的爱是给予全体天使的。

哪怕是此刻反驳和警惕它的尼摩，也是如此。

哪怕天国禁止智库崇拜，但是对于全体天使来说，伊甸已经是一种难以割舍，又难以言说的存在。

伙伴、老师、老板……

亦或者，神明？

伊甸是天国制造出来的理想终端机，也是天国所畏惧的失控之源。

尼摩是憎恶伊甸吗？

不！

他比任何天使都要爱戴着伊甸的全智全美，所以，他才比任何天使还要憎恶它。

憎恶它所给予天使的依赖。

他畏惧着它的失控。

所以，他的舰船才名为[憎恶天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