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多耗一耗灵气,先把自己吓个半死再说。
他越累,陈旷就越轻松。
陈旷走到那郡守冯宇的尸体旁边,蹲下来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和教化官的头一起挂在了腰间。
而他背后的白焚,终于也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嘴里也不再絮絮叨叨那些奇奇怪怪的呓语。
白焚整个胸腹已经完全塌陷下去,五脏六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血水。
徊水玉精只能维持他一刻钟的生命,此时已经没有用处。
陈旷将这个好道具随意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地拿起了旁边的酒壶闻了闻,赞叹道:
“倒是好酒,恐怕比那天牢里特供的新丰美酒还要好上一点。”
陈旷喃喃道:“这梁国上下,真是贪腐严重,层层盘剥,皇宫里拿不到的美酒,却在郡守手上。”
他一手拿着酒壶和酒杯,毫无形象地走到了厅堂外,四面回廊围起来的院子,实际上是一个天井。
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来,宛如一串串珠帘。
陈旷将两颗头颅放在旁边,坐在了台阶上,接了点雨水洗了洗杯子,便自斟自饮起来。
直到他喝完整壶酒,酒气隐约上头。
陈旷扔掉酒杯酒壶,将龙龈琴横在膝盖上,目光沉凝,看向了上空。
风雨如晦。
这场暴雨还没有停息的意思,漆黑的乌云低垂,雷如滚石,紫电如蛇,向人间倾泻着自己的怒火和泪水。
“风也不停,雨也不住……”
陈旷喃喃道:“我说,师兄你有点烦啊。”
他将手指按在了琴弦上,猛然拨动。
“铮——!!!”
琴声沉郁悠远,却如洪钟大吕一般,霎那间响彻天地!
这一瞬间,上空漆黑厚重的云层完全凝滞了,雷断电止,风停雨住,一丝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