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道:“此刻城中早已没有凡人,这些修行者无论自愿或者被你诓骗,都已经将性命交托于你,你不愿他们因你而死,只需不杀凡人即可。”
“若你不知,则罪在我,可你一清二楚,便不过是在借刀杀人而已。”
她语气淡淡:“他们因你而死,也是你之过错,与我何干?”
“好一个借刀杀人。”
“理得真清楚,看来仙子确实是不好糊弄了。”
陈旷叹了口气:“不过,皇城内的人仙子是不打算救了,那么……”
“整个梁国,乃至天下的人,仙子是救还是不救呢?”
沈星烛眸光一凝,心中的那一丝烦躁顿时扩大。
就如同被打乱的琴音,被石子震开涟漪的湖水,再也无法平复。
整个梁国,乃至天下?
你一个开窍境的小人,竟然妄言天下?
简直狂的没边了!
若是放在以前,沈星烛听见有开窍境的修行者谈论天下事,像听见蚂蚁说要绊倒大象,都直接当做没有听见,连当做一则笑话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此刻,陈旷说出这话时,沈星烛却难以忽视。
她心里甚至隐约已经有了一种默认的想法。
这家伙说出来的话,他是真的敢做,且真的能做到!
但……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以天下为把柄?
良久。
见沈星烛沉默不开口,陈旷笑了起来。
“仙子何故迟疑?”
“我不过是个鄙薄之人,狂言狂语,何必当真,不如现在就一剑砍下我的脑袋,便可了却仙子一桩心事。”
他越是这么有恃无恐,沈星烛反而越发犹疑。
沈星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烦躁,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旷伸手按在楚文若瘦削的双肩上:“仙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秘密。”
“一个恐怕只有梁国皇室才有资格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