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密语一事,确实不必青厝专门跑过来告诉他,像现在这样,托人告诉他才是最方便的。
然而……
陈旷当时这么说,自然不是想要图方便。
他是为了给青厝一个台阶,一个回头的选择。
假如青厝如约而至,那么就代表,她还有一点活下来的想法。
但她没有回来。
陈旷想到那泛黄的旧纸鹤,心里叹息一声。
国仇家恨,难以释怀。
此刻……她应该已经到了李红绫身边。
那修行者又道:“若有其他安排,尽管吩咐,我等尽全力配合。”
陈旷看向他。
如今他身负宗师修为,一眼就看出来,这修行者的修为是登楼境。
其余几个正在赶过来的也是同样的修为,更高修为的,应该还在和三劫宗的主力抗衡拖延时间。
陈旷问道:“可尽力到什么程度,任何安排,生死不论?”
修行者愣了愣,然后笑道:
“灵台山虽在梁国,却向来不问俗世,如今已经封山闭门,掌门发话,不见任何人,不理任何事,只等外界风波平息之后,才准许门人下山。”
“我们这些早在周国宣战时便下山的,已经等同于被逐出山门了。”
修行者感叹道:
“俗世王朝的存或亡,与灵台山无关,我等也大可以在山中修行,图个清静自在。”
他身后,落下来的每一个修行者,都有着同样坚定的眼神。
“但……我们是梁国人,唯独血脉不可舍弃。”
他抱拳道:“修行,不是为了修一个寂寞无敌,而是为了一念通达。”
“而今孑然一身,生死而已。”
陈旷听明白了。
这些修行者,只怕是有亲人家族留在梁国凡俗,不幸被卷入了战争之中。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能抛下灵台山的清净,为救国而来,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