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正懊恼起来。

沈以汐微微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顾奕轩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随手拽过挂在床尾的西装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接听。

沈以汐正捏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突然就听见顾奕轩颤抖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顾奕轩突然朝电话里怒吼了一声，眼尾泛红，身子却不住地颤抖。

沈以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抬眸间却见他脸色煞白，瞳孔急剧紧缩，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她不由有些担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顾奕轩如此恐惧。

顾奕轩挂掉电话，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翕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瞳孔仿佛在一瞬间失了焦距，空洞地望着她，蓦地，眼角隐隐有泪光溢出。

沈以汐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心尖绵密的疼痛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失魂落魄的顾奕轩。

她只能轻轻摸着他的脸，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顾奕轩指尖微动，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这样，才能让他获得一瞬间的安全感。

沈以汐也紧紧回抱他，他的身体冰凉，并且发抖得厉害，头埋在她肩上久久不语，良久，她感到肩头湿了一片。

“陈妈说……爷爷昨天夜里走了……”

什么？

沈以汐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仿佛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她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他们明明昨天才和顾溯吃过饭，他还好好的……

怎么可能今天就……

沈以汐定了定神，“爷爷现在在哪？”

“在医院……”顾奕轩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陈妈说，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爷爷没气了，所以……”

顾奕轩深深吸了口气，似是有些说不下去。

“我们立刻去医院看看。”沈以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