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在滴水,她坐在他的床上,低头擦拭着。
身上很冷,可她的心很静,终于做出去了,终于让他们主仆知道,她并非泥人任凭宋池玩弄,她也有她的气节。
房门被人推开,那人又走了进来。
虞宁初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擦着头发。
宋池也下了一次水,该冷的,可后怕与怒火让他全身发热,眼睛都快红了。
偏她镇定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宋池绕着她转了两圈,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抓起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如果我只想玩弄你,我早可以动手了,何必一直忍着?如果我不在乎你,你便是跳河死了,我连别人的九族都敢抓,还怕多担负你一条人命不成?”
虞宁初静静地看着他还在滴水的脸,不懂他为何这么愤怒。
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他在欺负自己,他有什么好怒的?怒她不肯乖乖配合,不肯违背礼法恣意与他私会?
“你想动手吗?那你动好了,我只知道,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去死,你再擅闯我的房间,我还是死。”
“与你们相比,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命,我管不了你,至少还能管住自己。”
对着他说完这些话,虞宁初便垂下眼帘,继续擦头了,因为被他抓着肩膀,她擦得笨拙又滑稽。
宋池却笑不出来,脑海里不再是她脸红羞涩的样子,只剩她刚刚跳船时的决绝。
“归根结底,你还是不信我会娶你。”松开她的肩膀,宋池苦笑道。
虞宁初今晚做了这辈子最胆大的事,与他说话也没有什么顾虑了,淡淡道:“随便你想娶还是不想娶,是我不喜欢你,就算你真来提亲了,我也不嫁,你们姓宋的,除了阿湘,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池就想到了他身边那些姓宋的人。
正德帝是个昏昏,最不是东西,生的两个儿子,太子道貌岸然实则睚眦必报嗜血滥杀,二皇子安王生性好色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