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奎都来提亲了,自家都是要答应的,何必拖延一年让曹奎白惦记那么久,心生不快。
虞宁初的手搭在膝盖上,宽大的袖子遮掩下,她的指甲深深地掐着腿肉。
疼痛比心寒更容易催出眼泪,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虞尚:“爹爹,好歹再等两个月,等过了今年我娘的忌日,行吗?”
提到沈氏,虞尚不悦地皱起眉头。
当年沈氏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好事,他一清二楚,只是平西侯乃京城权贵,他希望能搭上侯府的人脉,所以假装糊涂高高兴兴地应了婚事。
谁曾想,侯府彻底厌弃了沈氏,不但没有帮助他留京做官,反而将他外放到千里之外的江南,他写过几封信与侯府拉关系,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沈氏病故,侯府也只是派了管事前来吊唁。
虞尚再也不指望依靠侯府什么,对沈氏以及沈氏生出来的女儿也毫无情分可言。
虞宁初的眼泪打动不了他,只让他觉得厌烦。
陈氏见了,忽然道:“老爷,阿芜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先与曹将军打声招呼,就说等夫人的忌日过了再正式议亲。”
虞尚意外地看向陈氏。
陈氏递给他一个晚上细谈的眼色。
虞尚相信陈氏,这才同意了。
待用过晚饭,虞宁初走了,陈氏便对虞尚说出了她的理由:“咱们太痛快答应了曹奎,他轻轻松松得到阿芜,未必会珍惜,不如吊他一段时间,等他先给了咱们好处,咱们再同意这门婚事。”
曹奎在京城有亲戚,说不定曹奎一句话,明年丈夫就可以进京做官。
虞尚笑着将陈氏搂到怀里,满意道:“果然还是你最贤惠。”
不像沈氏,美虽美,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
虞宁初彻夜未眠。
天将明时,她从床上下来,唤醒守夜的杏花,让她准备纸笔。
杏花的眼圈也哭肿了,姑娘真嫁到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