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走出来,看向顾正臣的目光有些畏惧,连忙低下头:“回县尊,一千贯,全部装好。”
顾正臣微微点头,继续问:“每人月六斗粮,合每日每人三斤粮,今日发两次粮,日出发一次,日落发次日粮,可有问题?”
梁斌擦了擦额头,答应道:“没问题。”
“退下!”
顾正臣看向礼房刘贤:“安抚民心,还需耆老多出面,你来负责……”
梁斌看着六房中其他吏员,暗暗惊叹。
前些天大家还一个个对新上任知县颇为鄙视,不是看他年轻,调侃此人毫无做官经验,就是暗中讥笑,猜测县丞等人如何把持县衙。
只过了一晚,所有人的态度全变了,态度恭谨,说话小心翼翼。
原因就是,顾知县把典史陈忠的亲侄子——承发房的陈志给打了,足足四十棍子,虽然没打成皮开肉绽,但也别想一个月内下床。
典史的亲戚说打就打,还是当着县丞、主簿、典史三个人的面打的!
这哪里是打陈志的屁股,这是打刘伯钦、赵斗北、陈忠三人的脸啊。
别看顾知县年轻,文弱书生,笑起来温和,可此人手段狠辣,说打就打。
打晕了都不带喊停的……
和知县作对,必须考虑代价。
顾正臣看着众僚属,很是满意。
不立威,人无敬畏。
想要在县衙掌握主动权,就必须表现出强势与力量。
若只是一味笑呵呵,委曲求全,不敢亮剑,不敢出鞘,那谁信你,谁跟你?
官场和世界一样,行的是丛林法则。
天已放亮,县衙门外,站满了服徭役的百姓。
县衙大门打开。
顾正臣头戴官帽,身着青色团领衫,迈步走出县衙大门,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对一旁的典史陈忠说了几句。
陈忠了然,走出来,喊了两声,在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扯着嗓子喊:“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