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里有实话,也有大话,但具体哪句是实话那句是大话,礼扎却暂时判断不出来。
桌子上放着他带过来的资料,圆明园的资料他看不懂,但《每日电讯报》是他每天都看的。
章片裘带过来的这一份,他有印象,这是大半个月前的。
“你和红颜酒馆的新老板是什么关系?”礼扎的手放到了报纸上,上头是温默与章片裘站在红颜酒馆那块‘收唐人好货’牌子前的合影。
“同僚。”章片裘说道。
在黑手党迭代极快的危险年代,礼扎能带着家族走到今天,必然是个心思缜密且善于观察的人,他看着眼前这个相对于他而言很是年轻的唐人。
“同僚?”他反问了次。
“嗯……”果然,章片裘露出了些许谎言被拆穿的表情,他笑了笑,却说出了让礼扎有些意外的话,“对外不说是同僚,但实际上,我比他的级别……你可以理解为,我比他地位要高。”
礼扎冷淡地笑了下,显然是不信的,“你的地位比他高的话,为什么不是你掌控红颜酒馆,而是他?你说你在什么酒馆来着,黑猫?”
“礼扎先生,我跟您刚刚说了,我是皇帝儿子的朋友,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替皇帝儿子办事的,而他是皇帝儿子的家奴,我们身份不一样。”
“回答我的问题,别绕弯子。”礼扎严肃了起来,手重重地在报纸上敲了敲,“既然你比他地位高,为什么掌控的酒吧相差这么大。”
“酒吧而已,我们只是通过酒吧的拍卖行这条线,多拉拢一些博物馆的官员,以及银行人士,由此打开给贝勒爷和其他亲王们将财产转移到国外的路径。”章片裘耸了耸肩,“这种事,得低三下四去求,我可不是奴才,他是个家奴,正好做这件事。”
这倒是说得通。
礼扎脸上露出了丝丝缓和的神情。
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