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弯车渐渐放慢然后折上一条两边全都是枝叶铺天盖地的巨型法国梧桐的混凝土路。大约在两公里外我看到了一个苏格兰风格的老式庄园高大沉重的黑色铁门后面耸立着一幢白色的平顶小楼。那里想必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车子只开出两百米便被一道低矮的白色篱笆拦住了去路。
“老弟请下车咱们去散散步。”司徒开露出一丝无奈。
这就是来见老龙的特殊待遇非得步行通过前面一公里半不少的青石板路。路的两边全部是翠绿欲滴的草坪修剪得一丝不苟远看上去甚至让人怀疑那是些故意调配好的布景。
从军事角度讲这片巨大的开阔地将是任何进攻者、逃跑者被白色建筑里的枪手准确狙杀的天然墓地。
经过篱笆时我不经意地想起了荷兰狙击战术大师范南安迪的名言——“最好的防御就是不做防御令进攻者无路可循盲目前冲;最好的追杀就是不必追杀令逃亡者找不到出路始终在瞄具控制之下。”
我向耸立在白色建筑最高处的两座塔楼望了望直觉上那里将是狙击手的最佳留守位置。视野开阔一望无边此刻我和司徒开的胸口要害大概已经挂在狙击步枪瞄具的十字丝上了。
“沈老弟这里风景如画散散步聊聊天也算是人生一大惬意享受对不对?”司徒开又在擦汗他的庞大身躯极度欠缺运动但阳光直射下的长距离散步并不是最适合他的运动方式。
我用力扩展着双臂舒畅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无意中向侧面转身望见五十步开外有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正推着一台割草机在清理着一丛灌木后面的草坪。他的头上戴着灰色的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墨镜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伪装得多么成功的高手在做出某些常用动作时总会不经意地暴露出本人原始身份的独特习惯。
“怎么可能是他?”我猛然一怔马上扭回头不再向那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