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不愿再说,索性闭目养神。
在这个国家里,像冰夫人那样身居高位的权力阶层早就忘记了怎么跟人沟通。她们的眼睛只盯着电隼、米杨科夫等不超过十个人,堪称是几人之下、亿万人之上。她们每发出一道命令,立刻有人火速执行,哪怕是错的、滥的、违背人性的、匪夷所思的命令,也会有人不折不扣地执行,拿出一个令她们满意的结果来。
当她走进来时,在她眼中,我只不过是外国二等公民,一个连选举权都没有的外邦人,对她毫无可利用的价值。所以,她不必对我稍假词色,哪怕是多说一句客气话、多微笑一次,都是极度多余。
“我再重复最后一次,如果你想看这些资料,就必须——”
我毫不客气地闭着眼睛打断她:“请把电脑拿走,然后带我去见我的朋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谦逊无用,越是对冰夫人客气,她就越是不可一世,把自己置于高贵无比的不恰当位置。
冰夫人沉默了一分钟,才冷冷地发话:“好,我带你去见她。”
我随着冰夫人出门,转折七八次,才到了一个弥漫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房间的左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消毒柜,透明的玻璃门后面,简戎仍然保持着僵直姿势靠在海绵泡沫支架上。
消毒柜的顶部不断飘落淡灰色的雾气,洒向简戎的全身。
房间的另一侧摆着一长排电脑桌,桌面上的十几台笔记本都在紧张地工作着,显示着简戎身体内外的各项生理指标。
桌后,十几个穿着白色隔离衣的男女正在盯着屏幕,脸部被包裹在白色的大口罩里,只露出戴着近视镜的眼睛。
“看到你朋友,放心了吧?”冰夫人问。
我沉默不语,走到消毒柜前,盯着玻璃门后的简戎。
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古代高僧的“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