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之外。
我极目望去,长河天堑的幻象退去后,那边只剩光秃秃的岩石地面。
“你在哪里?请现身说话。”我扬声问。
“请到这边来吧,茶酒都已经备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的声音十分温和,不带半点杀气。
举步之前,我先巡视右侧岩壁。
岩壁上的线条仍然纵横错杂,无法一一分辨画的究竟是什么内容。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不同年代的绘画者在同一位置下笔,重重叠叠,遮盖交错,才将最有价值的古代岩画毁灭,只留下了一片片的四不像画作。
正如现代社会的那些古建筑一样,仅仅保留过去的残砖片瓦,大部分都是后来增添、砌筑上去的,毫无技法、章法、传承可言,一殿一楼,一墙一门,全都是色彩斑驳、新旧不一的四不像,令古建筑专家、考古学家大摇其头。
后人对于前人遗作的破坏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人类社会进步必然产生的副产品。
我由此联想到古老的莫高窟壁画,假如也有人大刀阔斧地对其翻新、修缮、改造、添减,则人类瑰宝将毁于二十一世纪,留下永远的遗憾。
宝蟾仍然留在原地,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垂下来,神色也不再恐慌。
我向左前方走过去,脚下踩的都是坚硬的岩石地面,每走一步,都极为踏实。
“没有人能想通岩画与海市蜃楼的关系,只有你。没有人能察觉我对黄花会的异心,也只有你。看起来,是上天派你来做我的知音,让我可以将胸中块垒一吐为快。极好,极好,请过来吧。”左丰收说。
他始终没有现身,但声音却清晰平静,听起来就在不远之处。
“今天能够见识左氏一族的幻术,十分荣幸。”我谦逊地说。
如果左丰收能够驾驭这些岩画,以画中内容形成匪夷所思的幻术,那么,我甚至能够猜到,所有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