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望着她,觉得她走路时的样子警惕到极点,仿佛这里不是石塔,而是稍一疏神就要遭到断头一斩的鬼门关。
罗盘村是黄花会的驻扎之地,她偏偏如此小心,不得不再次引起了我的怀疑。
“留步。”我叫了一声。
柏晚鸯后退时,我们三人形成的等边三角形已经被破坏,但雪菩萨已经向右侧无声地移步,再次构筑了一个三边增长的等边三角形。
“什么?”柏晚鸯停在进门处。
“你就这样回去?依我所见,不如等黑风沙完全停息了再走。你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躺下来休息才对。”我说。
“我等得起,但大将军等不起。”柏晚鸯回答。
门外是无边的昏暗,她只要再退一步,那扇木门就会挡住烛光,令她被昏暗吞噬,也使她脱离我的视线。
“你等得起,大事临头,慌不得。”我说。
“有人慌不得,有人慌不起。”雪菩萨接着我的话头补充。
“我不知道两位怎么想,前方的将士在实实在在地流血,我真的耽搁不起。”柏晚鸯说。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也冷冽如冰,与雪菩萨一样。
“古之战神赵子龙在敌人阵营中杀个七进七出,又怎样了?还不是一样腥风血雨中安然无恙地归来?你这样去,只会给大将军添乱,使她捉襟见肘。”雪菩萨说。
柏晚鸯向后退,一连两步,隐入昏暗之内。
那扇门又一次关上了,但我觉得,门能够遮住视线,却无法挡住危机。
危机处处存在,就像黑风沙带给敦煌的漫天黄土。
“好啊,好啊——好极了。”雪菩萨低语。
石塔内的烛光越来越亮,照得她脸上眉目生光。
“我虽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能觉得出来,有些事很不对劲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