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塔巴林寺的钟声响了,红衣女尼们开始做晚课。
阎老爷子父子俩走出山门遛弯儿,雪域高原的景色雄奇瑰丽,与湘西大为不同,两人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落日余晖下的太子十三峰。
“孩子,都是爹连累了你。”阎老爷子眼圈发红,怅然叹息着。
“老爹,其实我早就干腻了,官场之中,尔虞我诈,买官卖官,拉帮结派,像杨卫东那样溜须拍马的小人反而得势,实在不是正经人能待的地方。”阎队长忿忿的说道。
这时,山道上风尘仆仆的走来一人,约莫年近六旬,身子干瘪骨瘦如柴,长着一只酒糟鼻,相貌丑陋。
待到近前,阎老爷子与其打了个照面,竟有似曾相识之感。那人也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目光仔细的端详着他。
“你们是游客么……”那人揉了揉脖子,咧开嘴巴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的氟牙,竟然是黄龙府的口音。
阎老爷子听到了熟悉的乡音,也喜不自禁的张嘴露出了同样的黄牙,老家黄龙府的井水中含高氟,因此当地的老百姓牙齿通常都呈黄色,医学上称之为“氟斑牙”。
“你是黄龙府那旮达的?”阎老爷子亲切的问道,说的也是家乡话。
“嗯呐,万金塔拉拉屯的宋老拐。”那人先是一愣神儿,随即自报起了家门。
“唉呀,我也是拉拉屯的……”阎老爷子高兴的上前紧紧握住宋老拐的手,心中顿感异常的亲切。
“爹,你们一个屯的?”阎队长诧异的问道。
“是啊,不过‘拉拉屯’拉拉好几十里,有好些个屯儿呢……”阎老爷子回答说。
两个老头随即聊起了黄龙府,嘘长问短,原来都是解放前离开的关东老家,之后都没有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