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我祖父又主动给他们挑水砍柴,过了好几个月才被允许入门,由一年老的和尚重新剃度。
在这里还有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辛,那就是我的祖父和寺庙的老住持经常在禅房密谈。
外面那些和尚只觉得是老住持教授他佛法,但实则我祖父和老住持是天天晚上因为佛道两家的理论在争执,两人的确也有点师徒之实,但更多的是我祖父拿前两年学的道门理论跟他辩论。
这一老一少在外人面前长幼有序,到了晚上又变成了互不相让的‘死对头’,也莫名成了忘年之交。
又过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祖父有点命犯孤星的命格,寺庙里的和尚之中,有人勾结外面的兵匪,惦记上了寺庙里的一些个数百年的铜身佛像和世代相传的佛具,引来兵匪抢夺。
老住持把那伙人连同出卖寺庙的几个和尚一同赶了出去,当天晚上那些人却又折返回来,守住门口,搬空寺庙之后放了一把火给烧了。
我祖父性格执拗,说的不好听点,有点像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看到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接连被兵匪开枪打杀,他也不觉得害怕,急着往前冲,要去跟兵匪头子理论伦理道德。
老住持叫了两个比我祖父大点的和尚过来才把他摁住,把他拖进了寺庙里用来储存过冬食蔬的地窖,才算是躲过一劫。
地窖里有吃有喝,但另外两个和尚怕我祖父冲出去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所,就把他给绑了。
时间上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几天几夜,我祖父的精力也毕竟有限,终于还是挨不住,沉沉的睡去了。
睡梦之中,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道士师父和主持师父,两人离自己很远,怎么走都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两人。
这两个人的交流方式让我祖父颇为熟悉,一会喜笑颜开一会又争吵的恨不得说脏话骂娘,跟自己与老住持在禅房里的情形如出一辙。